初次见到那朵花,即令人永生难忘,那黑色的花瓣有力地藏在墨绿的花苞中,好似随时蓄势待发。
当万物生灵正沉沉入睡等待来年春天时,她的枝叶却贪婪地吸收着冬日那微弱的阳光。那晚,我在梦中见到一丝圣光,穿越黑夜,将周围映地通亮。光束照耀着我手 上的伤痕,于是伤痕则消失殆尽,照在肩上,我感觉一切变得不再沉重,照在心上,我就忘记了忧伤…… 当一切归于现实,而唯一不现实的,就是那束竟然挣脱一切,盛开在冬日的黑玫瑰。她周围散落着残败的落叶,和些许的土粒。走近一些,似乎还可以听到一丝微弱 的 喘气声,好似经过数番挣扎,得以涅磐。
花开之际,日夜如诗。所知所想都被仿佛被她的根须缠绕,所以无论是婉约,还是抒情,她都贪婪地搂到自己怀里,然后笑一场,哭一场。她常常在夜里,随着悠扬 的清风翩翩起舞,每次舞动,都是一场精彩的花事,她黑色的装束与黑夜完全融入一体,忽隐忽现。花香和着风铺面袭来的时,则使人溶化于或是缤纷,或是冷艳的 世界中。等醒来时,一份美好和感动依然停留在脸上。
就如农夫走向油绿的田野,鸟儿清晨的歌唱,那束玫瑰散发出的清香已成了我生活中的习惯,而她则两年不曾凋谢,色泽如初,芳香宜人。常言道:久闻芳香而不香,可她散发出来的是毒品,是迷药,我已沉醉其中……
三年前,当夏日初临时,我还记得那凉爽的风吹过来了一封不期而至的信函,同时也吹走了她数片花瓣。至此,我就再也无法在夜里捕捉到那一丝熟悉的淡淡幽香。信上的地址是一个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地址,但我知道,我会走得很远。
……
在勉强地支撑了数天之后,最后一朵花瓣最终落到了地面,在花瓣落地的那一刹那,指针指在了七月十九日凌晨,随后钟里的布谷鸟探出头来,兴高采烈的,没心没肺地叫嚷着。
或许不舍,或许过于怀念曾经似水的年华,这束凋零的黑玫瑰最后仍然被我带到了人生的下一站。在三年,我曾数次见过那花的根茎如纤夫一般将太阳从一头拉倒另一头,有几次,新芽还会悄悄地长出,好似下一次的蓄势待发,可最终留下的却是失落和遗憾。
无法阻止红颜的衰老,也无法让时间止步,那我希望当有一天,那黑色的玫瑰再次绽放时,天地必轮回倒转,美轮美奂。于是,我每时每刻都祈祷着……